第二二四章狹路相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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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二四章狹路相逢
梅少卿不知道的是，第二天清晨孟雪崖不在用早飯，門外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陸石從門外走進來，俯身向著孟雪崖說了幾句。
孟雪崖放下碗筷，用帕子擦了擦嘴，驚奇地問道：“車學士？玉莊的小叔叔？”
陸石納悶地抓了抓腦袋，說道：“他來勢洶洶，說什麽要看看公子過不過得了他那關。”
“我與玉莊一起，何須過他那關？”孟雪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，從側門出了長史府，“你就告訴他，我素來不理無關緊要之人。”
京城晝錦堂裏。
崔聞溪一早到晝錦堂，鋪子裏便來了個奇怪的中年男子。這中年男子臉色白得像擦了粉似的，臉上沒有半根須發，雖然盡力用低沈的聲音說話，但時不時會控制不住吊著嗓子說話，有幾次還捏起了蘭花指來。
他一到晝錦堂來，便點名要找這裏的少東家。
崔聞溪進門時差點與他迎面撞上，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濃濃的脂粉味。
雖然這個人高起來很奇怪，但他直接拿出一錠金子拍在櫃臺上，自己直接走到一道道垂幔之下：“這個……這個……還有最邊上的那一種，都給我包起來，還有現成的桌布、床幔什麽的，都給我拿最好的。不必擔心錢，全都給我拿最好的。”
掌櫃連忙走到他身邊，問道：“這位客官請問您各要多少呢？要送到什麽地方去？”
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，道：“你們晝錦堂是皇商，應該不會不知道一間宮殿要多少東西吧？”
“宮……宮殿？”掌櫃有些結巴。
宮裏的東西平時不由他經手，都是江左的晝錦堂直接送到宮內的。再說了，宮裏的要求遠比鋪子裏賣的高很多，也要有平民百姓不能用的料子。總之，一切都非常講究，今天怎麽會有宮裏的人，親自來鋪子裏采買？
“算了，跟你說你也不明白！這次我要求崔公子親自送貨！”中年男子向崔聞溪看過來，見他目露遲疑，不悅道，“怎麽？崔公子看起來似乎不大樂意？”
崔聞溪搖了搖頭，走到他身邊道：“客官多慮了，只是宮中守衛森嚴，晝錦堂的車馬不一定進得去。”
“誰說要去宮裏？”中年男子瞇了瞇眼睛，從袖子裏拿出一塊小巧的牌子，在崔聞溪面前晃了晃，低聲道，“這是貴嬪娘娘的令牌，崔少東家，這次還要勞煩你，替我們把東西送到舊宮裏去。”
說完，他把令牌收進袖子裏，到掌櫃那裏把全部錢付幹凈了，轉身離開了晝錦堂。
掌櫃送了他出去，回頭進鋪子裏見崔聞溪還在發呆，立刻說道：“這個人十有八九是宮裏出來的太監！”
鋪子裏的夥計聽了，也連連點頭表示同意。
“我第一眼見到他，還以為自己眼花看見鬼了！後來發現他臉上是搓了粉的，脖子底下比臉上黑了不知道多少！”
“他剛才扯帳子的時候，臉上的粉都蹭到上頭去了！”
“肯定是太監，哪有男人塗個大白臉的？”
掌櫃連忙問道：“公子，這一趟是要送去哪裏？”
崔聞溪嘆了口氣，吩咐道：“你讓人清點好數目，這批東西也不能有汙損，備好馬車後隨我去舊宮走一趟。”
“您……您是說前朝那個舊宮？”掌櫃楞了楞，遲疑地問道。
“正是那個舊宮。”
京城是沒有北城門的，因為京城的北城就是偌大的皇城。皇城有南向與東、西向三個大門，卻唯獨沒有北門。
如今的京城經歷過數個皇朝，最初的時候漢人最北的地方也不過長城，出了長城就叫關外。關內最北的地方，就是如今的京城。
現在繁華熱鬧的地方，不過是原本那個朝代的北地邊陲。
直至今日，大周每年也要拿出一筆費用，作為維護長城的資金。可即便如此，每到格外寒冷的季節，關外的外族依然蠢蠢欲動，仿佛城墻內的大周是一塊流油的肥肉。
大周將城北劃為皇城，而整個京城沒有北城門的意思，就是寓意著整個皇族與大周共存亡，絕不讓朔北的寒風吹進大周腹地。
丹陽郡主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，忽然感覺整個馬車一震，耳邊傳來丫鬟的驚呼，她在毫無防備之下向前撲了過去，好在丫鬟將她攬在懷裏，才沒讓她摔出車去。
“怎麽回事？”丹陽郡主怒氣沖沖地問道。
外頭的侍衛立刻答道：“郡主，我們的馬車同別人的馬車撞上了！”
丹陽郡主聽了心中更止不住地氣憤，她在恭王府裏挨了幾天的訓就算了，現在剛獲準出門，居然又遇到這種糟心事！
她身邊的丫鬟極為察言觀色，立刻問道：“什麽人這樣大的膽子，連我們恭親王的馬車也敢撞？”
“郡主……是我們的馬車撞了他們，不知道車上是什麽人，只是那馬車看上去十分氣派。”侍衛應道。
“再氣派還能越過咱們去？”丫鬟立刻斥責道，“去問問他們車夫是怎麽駕車，順帶問問對方驚擾了我們郡主該當如何？”
侍衛在外頭應了一聲，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。不消一會兒，只聽那侍衛慌慌張張地跑過來，向車裏的丹陽郡主求助。
“郡主，卑職拿那姑娘沒辦法。她身邊有個武功高強的侍衛，好幾人都近不了她的身。”侍衛急匆匆地說道，“再搬出咱們恭親王府的名頭來，不曾想她、她竟擲出一塊金牌來！”
丹陽郡主驀地睜開眼睛，掀開車簾：“你說什麽？金牌？”
侍衛被她嚇了一跳，急忙答道：“千真萬確就是金牌！”
她想不出，這通京城的貴女哪個手上有禦賜的金牌的！
王夢歧嗎？可王夢歧應該認得自己的車駕，以她的性格應該下車來同自己說明原因，怎麽可能一言不發地就扔出枚金牌！
可如果不是王夢歧的話，京城哪戶人家手上還有金牌？即便有金牌，哪戶人家又會像王宰輔那樣，疼愛一個孫女勝過嫡孫？
“快說說，馬車上的女子長得什麽模樣！”
丹陽郡主的話剛落下，就聽到外頭響起馬蹄聲，原來是對方把車駛近了。兩輛馬車的車窗只有一臂的距離，丹陽郡主緊緊盯著車窗，只見對面的車簾倏然一開，露出一張艷若桃李的臉來。
“是你！”丹陽郡主瞪大眼睛。
梅少卿微微一笑，一手扶著車簾道：“我與郡主當真有緣，不消兩日竟又見面了。”
“你以為仗著有金牌在手，我就怕了你？”丹陽郡主沈聲，“今日你撞我馬車之事，我不會善罷甘休！明天，我要你親自登門賠禮！”
說罷，甩下車簾命令車夫開車。
說時遲那時快，丹陽郡主的車夫正要開車，只見三匹高大的映雪馬往車前一橫，就攔住了馬車的去路。
丹陽郡主車旁的侍衛立刻走到車窗下，手裏扶著腰間的佩刀：“梅小姐這是什麽意思，耽誤了郡主出城，你可擔得起這個責任？”
荊和見那侍衛威脅梅少卿，腰間佩劍抽出一半，兩人在兩輛馬車中間對峙起來。
“荊和，把劍收起來。”梅少卿看了荊和一眼，淡淡地說道，“我與郡主是什麽關系，何必如此劍拔弩張？”
“你可別和我說你怕了。”車簾裏傳出丹陽郡主的一聲嗤笑。
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，但梅少卿想象得出，她一定是一臉不屑的模樣。
梅少卿也不生氣，隔著車簾地她道：“我想郡主是誤會了，方才我的車行在前頭，明明你郡主的車撞了我的馬車，又怎麽輪到我到王府去賠禮？”
馬車裏沒有任何響動，丫鬟看著丹陽郡主越來越陰沈的臉，立刻想要出聲斥責梅少卿，沒想到卻被丹陽郡主攔下了。
只聽梅少卿的聲音才稍稍停了片刻，緊接著又響了起來：“丹陽郡主冰雪聰明，應該明白以己度人的道理。既然郡主以為我撞了你的車，想讓我登門道歉。那麽反過來也一樣，今日是郡主撞了我的車，明天合該郡主到我梅府……”
“梅、少、卿！”丹陽郡主再也忍不住，咬牙切齒地欣開車簾，露出幾乎噴火的雙眼，“你究竟想怎麽樣！”
“郡主何必大動肝火？”梅少卿微微一笑，“不過是同郡主開個玩笑，郡主金枝玉葉，小小梅府如何擔得起郡主的道歉？”
說著，命令車夫把馬車挪開。
“好，很好！”丹陽郡主臉上的表情都猙獰了起來，“今天的事情我記下了！”
她貴為郡主從小到大，有誰敢給她臉色看？可今天，區區一個侍郎的女兒都敢踩到她頭頂上來，難保明天她會做出什麽事情來！
要不是自己今天確實有事，她一定同這不識好歹的梅少卿死磕到底！
梅少卿臉上笑容不變，依舊扶著車簾，甚至還沖著丹陽郡主揮了揮手。
在丹陽郡主的馬車快要離開之時，她忽然露出個揶揄的表情，朗聲道：“郡主此番出城應該沒得到恭親王的允許吧？這麽說來，郡主是想去舊宮，探望探望宜安公主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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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少卿不知道的是，第二天清晨孟雪崖不在用早飯，門外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陸石從門外走進來，俯身向著孟雪崖說了幾句。
孟雪崖放下碗筷，用帕子擦了擦嘴，驚奇地問道：“車學士？玉莊的小叔叔？”
陸石納悶地抓了抓腦袋，說道：“他來勢洶洶，說什麽要看看公子過不過得了他那關。”
“我與玉莊一起，何須過他那關？”孟雪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，從側門出了長史府，“你就告訴他，我素來不理無關緊要之人。”
京城晝錦堂裏。
崔聞溪一早到晝錦堂，鋪子裏便來了個奇怪的中年男子。這中年男子臉色白得像擦了粉似的，臉上沒有半根須發，雖然盡力用低沈的聲音說話，但時不時會控制不住吊著嗓子說話，有幾次還捏起了蘭花指來。
他一到晝錦堂來，便點名要找這裏的少東家。
崔聞溪進門時差點與他迎面撞上，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濃濃的脂粉味。
雖然這個人高起來很奇怪，但他直接拿出一錠金子拍在櫃臺上，自己直接走到一道道垂幔之下：“這個……這個……還有最邊上的那一種，都給我包起來，還有現成的桌布、床幔什麽的，都給我拿最好的。不必擔心錢，全都給我拿最好的。”
掌櫃連忙走到他身邊，問道：“這位客官請問您各要多少呢？要送到什麽地方去？”
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，道：“你們晝錦堂是皇商，應該不會不知道一間宮殿要多少東西吧？”
“宮……宮殿？”掌櫃有些結巴。
宮裏的東西平時不由他經手，都是江左的晝錦堂直接送到宮內的。再說了，宮裏的要求遠比鋪子裏賣的高很多，也要有平民百姓不能用的料子。總之，一切都非常講究，今天怎麽會有宮裏的人，親自來鋪子裏采買？
“算了，跟你說你也不明白！這次我要求崔公子親自送貨！”中年男子向崔聞溪看過來，見他目露遲疑，不悅道，“怎麽？崔公子看起來似乎不大樂意？”
崔聞溪搖了搖頭，走到他身邊道：“客官多慮了，只是宮中守衛森嚴，晝錦堂的車馬不一定進得去。”
“誰說要去宮裏？”中年男子瞇了瞇眼睛，從袖子裏拿出一塊小巧的牌子，在崔聞溪面前晃了晃，低聲道，“這是貴嬪娘娘的令牌，崔少東家，這次還要勞煩你，替我們把東西送到舊宮裏去。”
說完，他把令牌收進袖子裏，到掌櫃那裏把全部錢付幹凈了，轉身離開了晝錦堂。
掌櫃送了他出去，回頭進鋪子裏見崔聞溪還在發呆，立刻說道：“這個人十有八九是宮裏出來的太監！”
鋪子裏的夥計聽了，也連連點頭表示同意。
“我第一眼見到他，還以為自己眼花看見鬼了！後來發現他臉上是搓了粉的，脖子底下比臉上黑了不知道多少！”
“他剛才扯帳子的時候，臉上的粉都蹭到上頭去了！”
“肯定是太監，哪有男人塗個大白臉的？”
掌櫃連忙問道：“公子，這一趟是要送去哪裏？”
崔聞溪嘆了口氣，吩咐道：“你讓人清點好數目，這批東西也不能有汙損，備好馬車後隨我去舊宮走一趟。”
“您……您是說前朝那個舊宮？”掌櫃楞了楞，遲疑地問道。
“正是那個舊宮。”
京城是沒有北城門的，因為京城的北城就是偌大的皇城。皇城有南向與東、西向三個大門，卻唯獨沒有北門。
如今的京城經歷過數個皇朝，最初的時候漢人最北的地方也不過長城，出了長城就叫關外。關內最北的地方，就是如今的京城。
現在繁華熱鬧的地方，不過是原本那個朝代的北地邊陲。
直至今日，大周每年也要拿出一筆費用，作為維護長城的資金。可即便如此，每到格外寒冷的季節，關外的外族依然蠢蠢欲動，仿佛城墻內的大周是一塊流油的肥肉。
大周將城北劃為皇城，而整個京城沒有北城門的意思，就是寓意著整個皇族與大周共存亡，絕不讓朔北的寒風吹進大周腹地。
丹陽郡主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，忽然感覺整個馬車一震，耳邊傳來丫鬟的驚呼，她在毫無防備之下向前撲了過去，好在丫鬟將她攬在懷裏，才沒讓她摔出車去。
“怎麽回事？”丹陽郡主怒氣沖沖地問道。
外頭的侍衛立刻答道：“郡主，我們的馬車同別人的馬車撞上了！”
丹陽郡主聽了心中更止不住地氣憤，她在恭王府裏挨了幾天的訓就算了，現在剛獲準出門，居然又遇到這種糟心事！
她身邊的丫鬟極為察言觀色，立刻問道：“什麽人這樣大的膽子，連我們恭親王的馬車也敢撞？”
“郡主……是我們的馬車撞了他們，不知道車上是什麽人，只是那馬車看上去十分氣派。”侍衛應道。
“再氣派還能越過咱們去？”丫鬟立刻斥責道，“去問問他們車夫是怎麽駕車，順帶問問對方驚擾了我們郡主該當如何？”
侍衛在外頭應了一聲，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。不消一會兒，只聽那侍衛慌慌張張地跑過來，向車裏的丹陽郡主求助。
“郡主，卑職拿那姑娘沒辦法。她身邊有個武功高強的侍衛，好幾人都近不了她的身。”侍衛急匆匆地說道，“再搬出咱們恭親王府的名頭來，不曾想她、她竟擲出一塊金牌來！”
丹陽郡主驀地睜開眼睛，掀開車簾：“你說什麽？金牌？”
侍衛被她嚇了一跳，急忙答道：“千真萬確就是金牌！”
她想不出，這通京城的貴女哪個手上有禦賜的金牌的！
王夢歧嗎？可王夢歧應該認得自己的車駕，以她的性格應該下車來同自己說明原因，怎麽可能一言不發地就扔出枚金牌！
可如果不是王夢歧的話，京城哪戶人家手上還有金牌？即便有金牌，哪戶人家又會像王宰輔那樣，疼愛一個孫女勝過嫡孫？
“快說說，馬車上的女子長得什麽模樣！”
丹陽郡主的話剛落下，就聽到外頭響起馬蹄聲，原來是對方把車駛近了。兩輛馬車的車窗只有一臂的距離，丹陽郡主緊緊盯著車窗，只見對面的車簾倏然一開，露出一張艷若桃李的臉來。
“是你！”丹陽郡主瞪大眼睛。
梅少卿微微一笑，一手扶著車簾道：“我與郡主當真有緣，不消兩日竟又見面了。”
“你以為仗著有金牌在手，我就怕了你？”丹陽郡主沈聲，“今日你撞我馬車之事，我不會善罷甘休！明天，我要你親自登門賠禮！”
說罷，甩下車簾命令車夫開車。
說時遲那時快，丹陽郡主的車夫正要開車，只見三匹高大的映雪馬往車前一橫，就攔住了馬車的去路。
丹陽郡主車旁的侍衛立刻走到車窗下，手裏扶著腰間的佩刀：“梅小姐這是什麽意思，耽誤了郡主出城，你可擔得起這個責任？”
荊和見那侍衛威脅梅少卿，腰間佩劍抽出一半，兩人在兩輛馬車中間對峙起來。
“荊和，把劍收起來。”梅少卿看了荊和一眼，淡淡地說道，“我與郡主是什麽關系，何必如此劍拔弩張？”
“你可別和我說你怕了。”車簾裏傳出丹陽郡主的一聲嗤笑。
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，但梅少卿想象得出，她一定是一臉不屑的模樣。
梅少卿也不生氣，隔著車簾地她道：“我想郡主是誤會了，方才我的車行在前頭，明明你郡主的車撞了我的馬車，又怎麽輪到我到王府去賠禮？”
馬車裏沒有任何響動，丫鬟看著丹陽郡主越來越陰沈的臉，立刻想要出聲斥責梅少卿，沒想到卻被丹陽郡主攔下了。
只聽梅少卿的聲音才稍稍停了片刻，緊接著又響了起來：“丹陽郡主冰雪聰明，應該明白以己度人的道理。既然郡主以為我撞了你的車，想讓我登門道歉。那麽反過來也一樣，今日是郡主撞了我的車，明天合該郡主到我梅府……”
“梅、少、卿！”丹陽郡主再也忍不住，咬牙切齒地欣開車簾，露出幾乎噴火的雙眼，“你究竟想怎麽樣！”
“郡主何必大動肝火？”梅少卿微微一笑，“不過是同郡主開個玩笑，郡主金枝玉葉，小小梅府如何擔得起郡主的道歉？”
說著，命令車夫把馬車挪開。
“好，很好！”丹陽郡主臉上的表情都猙獰了起來，“今天的事情我記下了！”
她貴為郡主從小到大，有誰敢給她臉色看？可今天，區區一個侍郎的女兒都敢踩到她頭頂上來，難保明天她會做出什麽事情來！
要不是自己今天確實有事，她一定同這不識好歹的梅少卿死磕到底！
梅少卿臉上笑容不變，依舊扶著車簾，甚至還沖著丹陽郡主揮了揮手。
在丹陽郡主的馬車快要離開之時，她忽然露出個揶揄的表情，朗聲道：“郡主此番出城應該沒得到恭親王的允許吧？這麽說來，郡主是想去舊宮，探望探望宜安公主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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